★ Art of Literature, Mine ★

☆ 袁哲生 X 黃國峻 = ??? ☆

很多人不懂‥‥為什麼能寫出"猴子"那麼好的短篇小說的
作家要自殺？為什麼能寫出倪亞達系列那麼逗趣的作品卻
要自殺?這麼一個聰明人‥‥

會有什麼不能解決的問題？死又能解決什麼問題？袁哲生
擅長寫懷舊意味濃厚的作品，從早期的------

蘋果的滋味(短篇)

靜止在樹上的羊

秀才的手錶

倪亞達系列(四本)

都是專屬五六年級生記憶的懷舊作品，我一直對他的後續
寫作充滿期待。

"羅漢池" 是袁哲生模仿台灣本土作家筆法寫出的故事 (幾
乎每一句話中都有四個字的成語‥‥)寫出了傳統台灣人
對宿命宰制的無力感，非常深刻，而又有趣好讀，可是這
樣一個才華洋溢又有幽默感的天才作家卻也自殺了！

黃國峻也是一樣，盲目的注視、度外、麥克風試音---黑色
幽默集‥‥我無聊的時候一次又一次的閱讀這些作品，黃
國峻同樣是個才華洋溢又有幽默感的作家，但他同樣在壯
年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，我已經寂寞的喜歡他們的作品很
久，如今只是更寂寞，因為作家消失了，倪亞達的日記還
沒寫完，作家的故事反而已經先結束了......

黃國峻是典型的內向封閉型性格，這種人的思考模式最大
的特徵就是"難以承受任何對自我的否定，不管是來自他人
的批評或者自省"，些許刺激便會在心裡放大形成強烈的衝
擊，簡單講就是神經質，他關心的是內在世界而不是外在
世界，認為外在的都是虛假的，內在的才可能是真實的，
因此他的注意力一直是放在他自己身上，於是造就他獨特
的幽默感和自語式的小說和散文，也就是說，順序應該是：
社交焦慮 ->人際疏離 ->作品自成一格，就因為黃國峻沒有
辦法用一般方式和外界接觸，所以必須用自己的方式小心
翼翼去試探，玩味這個世界的種種。

一些"交際型"的文學家或者評論者便會直接以為黃國峻是那
種不鳥讀者的孤傲作家，但我相信，黃國峻筆下每個字都伴
隨著獲得讀者肯定的期望，以及又可能被否定的不安全感，
這種寫作態度幾乎不可能完成長篇作品，但卻能刻成精鍊的
短篇，事實上黃國峻是位十分在乎讀者反應的作家，麥克風
試音-黑色幽默集，便是他最明顯的「作家性格」寫照，不以
為黃國峻的那種痛苦和矛盾，在於一方面無法放棄自我而一
再強調自我的獨特性，一方面又無法放棄社交的需要而幻想
各種與一般大眾應對的場景，但結局卻是由於自身的獨特性
揮之不去而造成社交上的必然挫敗，聰明如他，當然懂得自
己的問題在哪裡，但解決不了，而且拋不開，放不下。

我在高中時即因探討心理問題而接觸過心理學，黃國峻的問
題與我正好互補(不是相反，而是在相當的理路上互為有無)，
邏輯如出一轍，我當初在自由時報偶然看到他的麥克風試音
短篇時，心頭一陣緊收，好像看到了當時的自己又回來。那
愛好引用的天性，對精鍊文字的執著，還有對美式幽默的偏
好，都似曾相識，於是開始接觸他的作品，當我看到那些我
已努力克服心中深處放下已久的東西，又出現在他的字裡行
間，一方面想到自己曾如何走出，一方面訝異這樣如同自己
過去的人，能發出這樣驚人的寫作能量。

前文所引的文章最後一段，說道"黃國峻作品散發對人生通達
透徹的認識與體悟"，其實也不是這樣，就跟哲學家一樣，並
不一定是為了勘透人生而絞盡腦汁，相反的，往往是因為"無
法停止思考" 而找到了一個規模可觀的主題---人生，人生是
沒有幾個人能真正參透的，大多數人也不會去自我要求的研
究，我們能做的就只是嘗試從各方面去討論人生的本質，懂
得的人不敢說知道，不懂得的人又說都知道。但實質上，我
們可以觀察到許多現象，再去佐證一些通則，從而認同並且
因悟道而感動，這就是黃國峻一直在作的事。

還有，他一點也不希望被遺忘，他寫作的最大動力，就是向
世界發聲，提醒眾人自己的存在，認同自我價值，請再讀他
的作品，他一直努力的試著對話，想傾訴更多，但卻又不是
大家熟悉的那種方式。黃國峻走了以後，許多人突然冒出來
談黃國峻，我，也忍了很久，只想說:「你們這些跟黃國峻
根本不是同類(連我都很可能還不是)，更不是同路人的文藝
人仕，你們所用的邏輯從來就不是他的，事實上，他也從來
沒用過你們的，除非有一天他想引起你們的注意。或者，只
是想逗逗你們......」其它的，多言無益。

轉眼間又過了一年多，李敏然也成了第三個"同路人"，難道
說「情緒管理」以及「心靈衛生」上，都出了同樣的問題 ?!
不僅想起喜劇的背後總是孤寂，悲劇的背景總是悽涼，還是
他們早已經都講好了?!

我總是認為，老天是公平得可怕的。大家都只活這一輩子，
For better, or for worse. 如果您活得像我這麼充實痛快，
像李國修講的那段經典台詞一般，那麼您一定要珍惜所剩有
限時光痛快活!!!如果您活得很不爽，那麼您更要珍惜所剩時
光勇敢撐下去!!! 不論您有什麼病，什麼註死的絕症，千萬要
避免，不可讓您的家人走上白髮送黑髮的路，親痛仇快?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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